一年前---2006年的圣诞 节，我走在阿姆斯特丹铺满石砖的街上，值此佳节，全荷兰最喧闹的城市里荒无人烟，红灯区人多，但却面目模糊，都是跟我一样的外国人，只剩少数橱窗门面还在 营业，里面招徕生意的女孩心不在焉，今天完全与生计无关，假日气氛和国内截然相反。路过的咖啡店里传出厚重的大麻味儿，夜店秀场门口的伙计都会用中文吆 喝，我一个也没有进去，一刻也没有停留，那天正好阴天，黄昏之后看上去到处烟雾缭绕，红灯恍惚，和他们在旁边河面上的倒影一同浮动。那个时候，我很想再来 一杯博物馆免费的热巧克力和一块布朗尼蛋糕，颜色和入口大门前几百岁的石像上包裹的青苔一样。
就在那个圣诞节的前夜，繁忙的鹿特丹铺满花岗岩的广场上一尘不染，干净又安静的像是雨后，只听得见教堂的钟声，我是教堂里足足坐满了的4-500号人其中之一，静静的聆听赞美诗……
忘记了是上个冬天的哪一夜，我和亚德里安把酒喝到凌晨5点，倒头睡着，醒来之后窗外一片花白，地上的积雪开始消融了。之后才知道当天鹅毛大雪铺天盖地，被我完全错过了。
不知道多少次在多少地方看到路边讨零钱的歌手，每次都会驻足聆听，为什么他们都在唱着开心的歌，与每一位过往的路人打招呼，无一例外……回国前 的那晚，我和同学三人酌酒，面前餐盘里是意大利人意大利原味儿的意大利面，窗外落雨初歇，走出去清清爽爽，星空里没有云彩，我会在一个好天气离开。
上海，上海人山人海，地铁站台上人们被迫走到一起，到站后光速离开，紧盯地面，头也来不及抬，我在他们中间，被戒心包裹，看到人群中无意间的防备，慢慢变成有意的互相冲撞。这城市很大，人很多，多到人们连自己都记不得了。
2007年，无论走到哪儿，做什么，它似乎都和过去的每一年没什么两样，眼前密密麻麻的一切，却都仿佛不值一提，多年未见的老相识，只不过是在多年未见上再多加一年，终于见到了的，互相看着比照着对方，也在比照自己，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，一样的是我们都在长大。
这世界原来太快了，会越来越快，如果用年份来批处理计量，就错过了太多细节，用一个月、一天呢，你会明白，原来谈论细节终究是件奢侈的事呵，那就把能捡起的先捡起来，下个一年说来就来……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